2024巴黎奧運

人物專訪

「蕉佛」降臨巴黎文化奧運:妮妃雅和瘋家女兒,把人生的壓抑轉為開放燦美
變裝皇后妮妃雅(Nymphia Wind)在巴黎文化奧運台灣館登台,化身媽祖婆跟瘋家女兒們一同強勢輸出台灣文化,頭飾上還可見到特有種梅花鹿和台灣藍鵲的設計巧思。(攝影/劉千鈺,照片提供/文化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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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塞納河作為開幕式的流動舞台,第三度舉辦奧運的巴黎把城市當布景、翻玩歷史,向世界展現深厚的文化力。2024巴黎奧運也是有史以來,首次男性和女性運動員人數相當的賽事,並同時舉辦帕運,實際展現多元、平權的最高目標。

除了運動競技,大會也在藝文聚落拉維特園區舉辦「文化奧運」(Cultural Olympiad),共有近20個國家設館展覽。台灣館由文化部統籌,以「迎來自由」為號召,邀請22組團隊登台現場表演,其中台灣「蕉佛」妮妃雅(Nymphia Wind)和她的瘋家(Haus of Wind)皇后們將在閉幕式前連三日壓軸亮相,格外引人矚目。

《報導者》從籌備期記錄表演的創作歷程和極限趕工,看「瘋女人們」如何各顯神通、相愛相殺,合力再現心愛的家鄉?在「變裝皇后界的奧運」《魯保羅變裝皇后秀》實境節目奪下冠軍、喊出“Taiwan, this is for you!”的妮妃雅,將帶著妖豔的女兒們走踏花都,結合酷兒變裝和台灣特色,上演一場狂歡大秀。

鯤魚游成的島嶼、大片紗綢舞動的海浪,台灣從中浮現。巍峨高山和雲海,山神在上睥睨眾生,採茶姑娘哼唱〈高山青〉的熟悉小調。夜幕低垂,神亦化身魑魅魍魎出門Party,跟姊妹們喝茶聊八卦。轉場到熱鬧夜市,小吃是皇后身上最時尚的配件,台灣味的招呼就是怕你餓;夜生活拉開序曲,都會裡寂寞的靈魂聚集,夜店終極配備當然要香水、假睫毛、高跟鞋,辣妹駕到全部Made in Taiwan。最後,黃澄澄的女神粉墨登場,各色旗幟繞境加持,在香火裊裊的背景裡獻上祝福和勇氣。

這場「寶島富麗秀」就在巴黎文化奧運台灣館開演,電子花車舞台加上紅色塑膠板凳,直接把現場變成大型流水席,變裝皇后妮妃雅(Nymphia Wind)和她的「女兒們」獻唱台味十足的歌謠和舞曲,力求讓觀眾一秒到台灣。妮妃雅坦言:

「身為台灣人,我們都在想要怎麼讓世界看到,畢竟我們是小國,從小到大就有一種意識:台灣人要比較辛苦去表現自己是誰,去定位我們的國家意識是什麼。去比巴黎奧運,也不能用自己的國旗,所以在想這個表演的時候,就在想怎麼介紹台灣的文化,怎麼把我們的美展現給世界。」

巴黎奧運開幕前一個多月,瘋家發起「彩虹計畫」,蒐集粉絲們穿著單色服裝的影片、拼成繽紛風景,透過眾人參與打造一面新的認同旗幟──隔著9,900公里的距離、6個小時的時差,隔著相異的語言和文化,仍要在場飄揚。

沉浸在生命的每個現場,聆聽內心最初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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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eo回到母校苗栗卓蘭山上的全人中學分享學思歷程,木造平台上坐滿了師生、家長和來朝聖的粉絲們。(攝影/楊子磊)

接到文化部的奧運表演邀請時,《魯保羅變裝皇后秀》(RuPaul's Drag Race)開播以來第一位台灣冠軍還沒誕生,Nymphia Wind的名字也尚未地毯式轟炸大街小巷。29歲的妮妃雅本名曹米駬,親友們都叫他Leo,他解釋“Nymphia”是寶可夢(Pokémon)遊戲裡,伊布進化後妖精屬性的「仙子伊布」(ニンフィア);“Wind”則來自他留學英國時造訪過的湖邊小鎮溫德米爾(Windermere)

今年(2024)4月,在《魯保羅》奪冠、一夕成名後,Leo的成長故事簡直成為媒體報導開明教育的範本:出生在美國洛杉磯,6歲時又從香港移居到台灣;小學因性別氣質被霸凌、不適應體制,轉學到苗栗卓蘭的全人中學就讀,萌芽對藝術的興趣;到英國攻讀時裝設計時接觸變裝、開啟皇后之路。其中關鍵角色是母親曹慧敏,奉行獨立自由的作風,做兒子一路上的支持者。

巨星級校友在今年5月回到全人中學分享學思歷程,從高鐵站開車要一個多小時才能抵達的小學校,聚集了上百人,戶外木造平台成了搖滾區。有人希望Leo提供教養建議,他兩手一攤表示:「我沒辦法回答這個問題,因為我不知道你的小孩需要什麼。」完全沒在裝,整個做自己,他說上節目教會他一件事:世上有太多不同的聲音,不可能取悅每一個人。

當有人問他對什麼人事時地物印象最深刻,Leo也陷入當機狀態。同場的作家吳俞萱是Leo在全人中學時的老師,也是摯友兼創作夥伴,她表示Leo不習慣用分析性的思考去幫事物定位:「他的心就是沉浸在每一個現場、每一次的深刻。我們很容易問這樣的問題,想知道怎麼在最快速的時間,抓取一個最印象深刻的東西,但那是一種分化,他活著是把自己的全部散在所有地方去感受。」

吳俞萱形容,Leo就像是變形蟲一樣融入不同群體去觀察和體驗,相當「博愛」。沒有比較級也沒有最高級,爬過的山、見過的海、遇過的人都消化成養分,再幻化成靈感──這種精神不免令人聯想到莊子的比喻,天地本身就是個大熔爐,端看造化、自由來去。

Leo坦言,自己是個活在矛盾之中的人,身體裡常穿梭各種聲音:

「但矛盾也會教我很多事情,就是要去聆聽自己最直覺性的反應,不是用邏輯去思考出來的。反正就是相信自己最初的聲音,有時候那都是你最終會回去的答案。」

在直覺和邏輯間相信直覺,但創作必須同時動用理性和感性。Leo解釋,在前置作業思考造型和選歌、歌曲表達的意涵、設計動作和橋段,這些都需要理性;但到了演出現場,如何結合感情把旋律和歌詞唱出來,感受觀眾給予的能量再做詮釋,就是感性的世界了。

從Leo到妮妃雅,《魯保羅》節目上的每一次扮裝都是意識和姿態的展現,「我們要好好把握這個機會,畢竟要請白人去做這個(扮裝)嗎?不可能,要找出我們身為亞洲變裝皇后的定位是什麼的話,大概只能往自己的文化去做。」

於是有了香蕉、珍珠奶茶、五色鳥、藍腹鷴和石虎,有了廟宇彩繪、歌仔戲和水袖,把台灣特有種和傳統文化揉進華服和妝髮裡。

可美麗必然伴隨代價,就像《霸王別姬》裡戲班師傅跟想練成角兒的程蝶衣說,「要想人前顯貴,必得人後受罪。」Leo回憶,最早開始扮裝,光化妝就要6個小時,如今認真執行能壓縮到2個小時以內。而當別人問他有沒有新戀情,他自嘲:「刻骨銘心的愛情是跟我的縫紉機,日夜不休,不斷地互相工作、互相虐待。」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當妮妃雅成為符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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蕉佛、巴黎文化奧運、妮妃雅、瘋家女兒
奪得《魯保羅》后冠後,Leo短暫返台,不到一個月的停留時間行程滿檔。排練完就在家中客廳接受紀錄片採訪拍攝,本來穿著家居服的他,披上亮黃色的蓬蓬紗裙就變身妮妃雅。(攝影/林彥廷)

第二次見到Leo是在他士林家中的客廳,沒有回母校時召喚「外向的妮妃雅」出來擋的活力,更多時候是張厭世臉,身邊的夥伴們也都很習慣。儘管如此,他還是抓著討論巴黎奧運演出的空檔,邊排練邊縫著衣服上的小亮片和閃亮碎鑽。從紐約回來台灣停留不到一個月的時間,Leo每天幾乎都只睡兩、三個小時,行程滿檔。

充當Leo在台灣的經紀人、替他安排行程,吳俞萱表示,完美主義讓Leo不放心把工作交給其他人處理,做到崩潰卻仍堅持地說,「有誰修圖會比我更仔細,比我更在意照片好不好看?」另一方面,吳俞萱擔心比賽雖讓妮妃雅爆紅,卻也處在危險狀態──每次受訪發言或參與活動,在社群極化的時代,一不小心就可能從高處跌落。

Leo明白,他創造出來的妮妃雅長出自己的生命和使命。

「要講明星也可以,或是台灣之光的一個象徵代表,妮妃雅已經變成這個樣子了。所以不能拿她去餐廳洗碗之類的,要拿她去做更多的事情,帶來一些改變。希望可以分享美的事物吧,如果是以藝術家視角去想這件事的話,希望可以透過變裝融合台灣的文化,大家都喜歡漂亮的東西,你看到漂亮東西就會想多看,可以藉由這個目光去分享一些message(訊息)。」

在台灣只來得及跟瘋家女兒們排練兩次,Leo就在5月底搭上往美國的班機。

台灣時間晚上11點,巴西時間上午10點,Leo在趕往下一場表演的通勤路上斷斷續續連線受訪,通訊和腦袋運作都很吃力。離開台灣大概一個月的時間,他又飛過泰國、新加坡、菲律賓、智利和加拿大,完全浸泡在大量的商業演出裡。他複誦自己的週末行程:早上6點搭飛機,下午抵達,化妝接著表演,睡3到4個小時起床再搭飛機,如此循環。

「好不容易回到家,但因為都不在家,可能就很密集處理一些需要做的事情,做衣服啊、回答一些問題啊、做一些電腦上的工作。然後睡覺,隔天再繼續早上飛機、下午化妝、晚上表演,一直固定這個pattern、這個schedule,一直run好多個迴圈,」Leo苦笑說,每天都活得像是要死掉一樣,但沒有時間低潮,工作排得太滿,可能明年不有名的時候就會低潮了。

也許有些被虐屬性,Leo也知道最好的工作狀態都是壓力激發出來的。我問他,之前排練時有看到其他人的表演設計,但他的部分好像還沒完成,進度如何?

「我還沒想到,但我們瘋家的風格,就是留到最後一刻的爆發力還有創造力啊。」 「那你有希望觀眾看完表演有什麼感受,或得到什麼訊息嗎?」 「有啊,但是我不想現在講,大家看了就知道了。要有自己的解讀,我不想要講了之後被我影響。」

太有道理,看來是不好再問下去。

「我應該變成你史上最難訪的人了吧?」 「不會啦,還好,沒有到最難訪。不要緊張,我們就當成閒聊也OK。」 「我不是緊張,我是腦袋沒有在運作啊。」

原來如此。但從《雙面曹里歐》《誰來晚餐》,鏡頭裡那個沒什麼表情、對拍攝者愛理不理的Leo,看來真的經過一番瘋狂採訪的洗禮,也開始關心起記者來,令人感動。

自力打造跨越血緣的羈絆──「要不要來當我們家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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瘋家女兒們聚集在Leo家客廳討論巴黎文化奧運的演出設計,眾人或坐或臥,視線另一邊是在美國遠端連線的成員。(攝影/林彥廷)

Leo情緒波動最大的時候,是談到他自己找來的「家人」們。

瘋家(Haus of Wind)取名自Nymphia Wind的「瘋」,大約從2018年起,妮妃雅作為「媽媽」便陸續把有潛力的皇后們聚集起來,納入門下。她解釋,同志族群建立家族(House)是受到「Vogue文化」影響,早期同志出櫃後,不被自己的血緣家人接納,落得無家可歸,大家就會形成家族、重新找尋自己的家人。

「當然近年來比較進步了,不會真的被踢出家門,但我們還是可以去組織這些家族成員,有這樣的變裝家族可以一起工作、表演,形成自己的舒適圈,一起奮鬥、一起做事。」
妮妃雅坦言自己是嚴厲的「媽媽」,刀子嘴豆腐心,但總是希望「女兒」們發揮得更好,「我希望可以給她們空間,做好自己想要表達的東西,有機會發光發熱,做最真實的自己,進步自己的表演。有時候可能準備表演會很緊張,因為我講話很直接,她們應該壓力滿大的。但像之前在廟(石牌福佑宮)的表演
瘋家在2023年10月底曾在台北市石牌的福佑宮廟前進行變裝皇后表演,名為《彩虹芭仙傳》,轉化傳統民間「八仙過海」的故事,把角色替換成多元性別版本,希望在同志驕傲月來為觀眾賜福。
,我很感動,因為真的有很大的進步,大家都拿出最好的一面,在舞台上發光。」

當眾人看見妮妃雅奪得《魯保羅》冠軍的光環,問她如何一個人力抗孤單在異鄉拚搏,她說:「比賽中看起來好像是一個人,但事先準備有很多人一起幫忙,所以是帶著她他們的勞力和思念。」媽媽和女兒互相滋養,勇氣於焉而生。

Tina是瘋家的「編舞擔當」,本業是劇場的執行製作,幾年前跟妮妃雅合作表演的幕後策劃結緣。更早進入瘋家的姊妹Bagel和Hannah教她扮裝,「她們有時候表演會帶我,但我承認以前積極性不是很夠,很大部分就是覺得變裝這件事情,一直有一個東西阻礙,」那個門檻是Tina不敢向家人出櫃──作為家中唯一的兒子又即將邁向30歲,衣櫃裡的馬甲、高跟鞋和假髮是那麼漂亮,卻無法曝光。

妮妃雅贏得《魯保羅》后冠後,有次Tina開車載姊姊前往機場的路上,姊姊試探起感情狀態並先開口,「你應該知道你做什麼選擇,我都會全力支持你吧。」Tina於是聊起妮妃雅奪冠的新聞,說起了瘋家⋯⋯「當下我就是想說、滔滔不絕的說。我感覺到被支持、被愛著的時候好像天下無敵。」跟姊妹們一起到總統府表演,在國外的姊姊也傳來訊息:「我有認出你喔!很漂亮!要繼續加油!」

年僅17歲的瘋家小妹Makeila,因為未成年,沒辦法和其他人一同前往巴黎演出,卻還是代替不在台灣的成員加入每一次排練,協助站位。關於變裝,她的家人們都很支持,但姊妹還是不一樣的存在,Makeila還記得她第一套登台的服裝是大姊Bagel幫忙做的,還只收她遠低於行情的4,000元。

「一起表演的時候,能量感是遠遠比你一個人強更多。我們沒有很常聚在一起拍照給大家看,但是私底下連結性是很高的,是真的會為彼此著想。我們都很願意放下自己是皇后這件事,皇后都會有一個態度,但是我們都願意去幫對方,」Makeila說。

在排練時,Bagel和Hannah是現場的開心果,不計形象搞笑,卻也「演」得最認真,不管是否有觀眾在看,先用盡全力再說。

負責在表演裡帶大家逛台灣夜市的Hannah自嘲,自己怎麼變裝都有種「阿姨感」,既然如此就讓其他姊妹們當「辣妹」,自己扮好阿姨,「而且我已經決定好要去醫美打肉毒,這是我人生第一次打,也會怕打得太僵。但是如果太僵硬的話,我在巴黎也可以變成一個亮點啦!」

這種豁達的態度,在Bagel身上也能發現。正是因為變裝有眾多不可預測的現場因素,讓雙子座的她更熱愛這門突如其來的藝術,「一方面是考驗你的臨場反應,但我覺得很多樂趣就是從悲劇開始的,當你可以非常用力嘲笑自己的時候,做什麼事都會很開心。」她說,大家在變裝初期常常都有人設,以便於模仿跟學習,但到後來才發現也許是多想了:能夠持續站在舞台上,就代表一定有觀眾喜歡妳的樣子。

在瘋家還沒有打響名號前,對於文化部遞來的奧運表演邀約,Bagel也抱著相同的想法:「既來之則安之,開心地把自己交出去就好了。人家選我一定是有理由的,所以要對自己有自信,不然就是在羞辱那些選我的人嘛!」

在變裝裡漂亮重生,以反抗活出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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瘋家排練結束後,在國立台灣科學教育館的貨梯合照,證明只要態度拿出來,在哪裡拍都可以是時尚雜誌封面。(攝影/林彥廷)

何況,有姊妹們在身旁。

變裝的核心和魅力究竟是什麼?妮妃雅說,她曾經在美國看過一個40歲甚至50歲的變裝皇后,一身裝扮跳得相當熱情,在舞台上盡情展現自己,從表情和肢體可以感受到她過往的人生閱歷。

「變裝皇后的表演是把痛苦、被排擠、被否認這些事情和感受轉化,把痛苦變成快樂,表演給大家。是一種表現自己的快樂,綻放自己,不斷地跟世界訴說:你可以否定我,但我還是會好好過。」

妮妃雅如此下註腳。所有變裝到頭來都是一場奮戰,反抗社會對性別既定的認知和壓迫。

解開枷鎖,然後通往自由──妮妃雅直言,自由是不能找藉口的,自由是一種心境,唯有自己去了解而且追求,才會有自由。

在世界各地跑來跑去,會不會感到疲倦?妮妃雅說,有時候得要「行屍走肉」一下,開飛航模式避免電力消耗過快,等站上舞台再甦醒。但每一次,觀眾給出的愛和能量,總能讓她活過來,在一次又一次的表演中確認,變裝就是自己真正喜歡的事情。

「我喜歡這種到處跑的生活,但也希望可以回台灣多表演,多做一些像是之前廟會的那種表演,做更多融合台灣文化的變裝,或是開著電子花車環島,像那種旅行表演團體之類的,未來也是滿想要做這個。」

因為想見識更寬廣的世界、接觸更多的觀眾而雲遊四海,但回望台灣,市場真的足夠大能支持變裝皇后成為一種持續經營的生涯選項嗎?妮妃雅肯定地說,「一定有啊!要慢慢的培養啊。就是到處去宣揚,男扮女裝沒有什麼可怕的,我們只是在用不一樣的方式表達。」

從土地公廟廣場前接收男女老少的羨慕眼光,到總統府裡舞動七彩斑斕的漂亮身影,這一次妮妃雅和瘋家的女兒們,要帶著無所畏的美學和台灣的聲音,到更高、更遠、更開放的世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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蕉佛、巴黎文化奧運、妮妃雅、瘋家女兒
2024年5月底,妮妃雅和瘋家在國際變裝藝術節登台,也是她《魯保羅變裝皇后秀》奪冠後第一次回台的公開演出。當天,妮妃雅拿出所有精力和愛回應觀眾們的尖叫和瘋狂。(攝影/林彥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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