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巴黎奧運
專訪巴黎奧運海報插畫家卡托尼──打開一扇詩意、想像的門,進入一場時光之旅
2024巴黎奧運官方海報藝術總監卡托尼(Ugo Gattoni),以將近2,000個小時的工作時間創作這次極為繁複趣味、充斥幻想的海報,開創全新敘事的設計風格,令世界驚豔。(攝影/Pascal Le Segretain/Getty Imag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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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往專題

在萬眾矚目的2024巴黎奧運即將開場之際,花都挾著她的藝文芳香魅力,使盡全力展現法國特色的「文化奧運」,大大小小美術館都變成另類「運動場館」,凡爾賽宮後花園變身馬術競技場、時裝走秀最愛的「大皇宮」成為擊劍等比賽場地,街舞、滑板等年輕人次文化活動也列為正式賽事,奧運開幕儀式將如水上大劇院般地在塞納河中隆重上演,奧運聖火火炬,獎牌、海報的設計也散發法國文化底蘊。

此次官方海報由法國插畫家烏戈.卡托尼(Ugo Gattoni)計,長年與愛馬仕(Hermès)等法國精品合作的他,以標誌性的超現實魔幻、極細節性的敘事風格,把城巿與運動完美結合。卡托尼在巴黎接受《報導者》記者專訪,分享他的藝術啟蒙、海報構思、到商業合作⋯⋯,面對不同形式創作與生活的意念。

打破過往奧運多以圖形化設計,開創全新敘事的設計風格

自1912年以來,每屆奧運會都有屬於它自己的海報。相較於2020年東京奧運、2016年里約奧運以徽標為主,或2012年倫敦奧運以五環標誌為中心,大部分都以圖形化為主打設計。距離巴黎上一次舉辦奧運(1924年)整整一個世紀之後,首次完全以另一種極為敘事的設計方式,展現一個奇幻、慶典、張開雙臂歡迎我們的巴黎,並由奧運和帕運一左一右兩個互補的海報拼成一幅完整畫面。海報展現如艾菲爾鐵塔、凱旋門、大皇宮、協和廣場等最著名的巴黎名勝古蹟,穿插各式體育場、地鐵,當中展現29個奧運競賽項目、18個帕運項目,還更隱藏了8個奧運吉祥物──紅色毛絨的弗里吉(Phryges);甚至還推出了夜光版。仔細看也會發現將舉行帆船比賽的馬賽港口,以及將舉辦衝浪賽事的大溪地特乎普歐(Teahupo’o)。

以4個月總共將近2,000個小時的工作時間創作這個極為繁複趣味、充斥幻想、「不太官方感」的海報,童趣又浪漫,令世界驚豔。藝術總監卡托尼是巴黎土生土長的插畫家,向以細緻精美的風格聞名,擅創造喜慶、超現實、色彩繽紛的夢想沉浸世界。與愛馬仕、《紐約時報》(The New York Times)、耐吉(Nike)、勞力士(Rolex)等大廠牌合作經驗豐富,將他創造的宇宙轉為不同形式的作品外;卡托尼更是熱愛旅行,在南美、歐洲不同城市的「臨時」廚房計畫中扮演大廚角色,邀請所有人分享他混搭文化的創作。以下是《報導者》在巴黎對卡托尼的專訪。

連結過去和未來,又具有當下新鮮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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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巴黎奧運海報由奧運和帕運一左一右兩個互補的海報,拼成一幅完整畫面。(攝影/MUSTAFA YALCIN/ANADOLU/Anadolu via AFP)
2024巴黎奧運海報由奧運和帕運一左一右兩個互補的海報,拼成一幅完整畫面。(攝影/MUSTAFA YALCIN/ANADOLU/Anadolu via AFP)
「真正的艾菲爾鐵塔不是粉紅色的,法蘭西體育場不會懸浮在艾菲爾鐵塔上,巴黎看不到大海。」

《報導者》(以下簡稱「報」):請你談談與奧運單位合作的過程?一些法國輿論批評,古蹟上沒有看到十字架或三色旗幟(法國國旗)等,巴黎奧委會委託你時,有界定一個巴黎的形象嗎?

卡托尼(以下稱「卡」):他們(巴黎奧委會)聯絡我後,我畫了草圖提議巴黎的空拍圖加上著名古蹟,如艾菲爾鐵塔、凱旋門、大皇宮等等,重新建構一個想像中的巴黎城市運動場,並將奧運會和帕運左右兩張拼成一張完整海報,其中男女一樣多,也加上瑪麗安娜(Marianne,法蘭西共和國國家象徵)等等,元素愈加愈多,但最早巴黎運動場的點子是我提出的。

藍白紅三色的法國國旗沒有直接出現,但三色被稍微轉變不斷出現,例如白色加上紅色便成粉紅。我還詮釋了非常多法國象徵符號。有討論過加入全世界的國旗,但是顏色太多,我提議完全不要用國旗,維持中性。詮釋古蹟方面,真正的艾菲爾鐵塔不是粉紅色的,法蘭西體育場不會懸浮在艾菲爾鐵塔上,巴黎看不到大海。設計以開放接納、對全世界張開手臂的海濱城市形象,並採用超現實風格。而吉祥物弗里吉、聖火這些巴黎奧運的重要象徵,我用石雕、玩偶等不同形式在海報裡重複呈現。

報:海報裡埋藏許多弗里吉的彩蛋,如同繪本《查理在哪裡?》(Où est Charlie?)的點子,是你提出來的嗎?

卡:尋找查理的「遊戲」
2015年法國《查理週刊》槍擊案後,發起的「查理在哪裡?」聲援活動。
是會議上提出的,因為真的很多隻(弗里吉)吉祥物被藏在裡面,我們開會時也試著一隻隻找出來。這也讓觀眾有「沉浸感」、而忘記海報的畫框,畫中的世界比我們觀看的更大。當距離遠時會看到城市景觀背景,這是一個抽象的巴黎,我們將要進入這個城市;但是靠近時就再也看不到畫面邊緣。一進入畫面,我們被這個想像的世界包圍,大量細節讓眼睛可以朝著不同的方向自由遊蕩,自我投射到超現實的宇宙當中神遊,每個人都可以找到自己的敘述方式。它非常豐富,如史詩般宏偉、但也是幽默歡樂的慶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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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奧運海報裡埋藏許多吉祥物弗里吉的彩蛋,大量細節更讓觀者的視線一進入畫面,便彷彿被這個想像世界所包圍。圖為奧塞美術館陳設的2024奧運海報局部。(攝影/Laure Boyer/Hans Lucas/Hans Lucas via AFP)
2024奧運海報裡埋藏許多吉祥物弗里吉的彩蛋,大量細節更讓觀者的視線一進入畫面,便彷彿被這個想像世界所包圍。圖為奧塞美術館陳設的2024奧運海報局部。(攝影/Laure Boyer/Hans Lucas/Hans Lucas via AFP)

報:與奧運相關的眾多展覽中也有展出過去歷史上的奧運海報,你有針對奧運海報做參考研究嗎?有沒有特別有感的海報?

卡:1924年,一個世紀前巴黎再一次舉辦奧運時正值裝飾藝術時期,我多少受其啟發,例如字型、古蹟、建築這些設計。我做的海報在歷史上向前投射100年,也為100年以後、以及當下做設計,試著創作既當代同時又可以恆久的經典。我運用了不少透視感的、古典的設計,但使用很現代的顏色等變調,企圖同時「連結過去和未來、又具有當下新鮮感」──我是這樣給我自己訂下目標。

我要講一個故事、創造一個大宇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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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黎奧運、海報插畫家、烏戈.卡托尼
卡托尼回想,自己其實是在無意識間立下以繁複細節說故事、創造大宇宙的個人風格。(攝影/Laure Boyer/Hans Lucas/Hans Lucas via AFP)
「在開始創作壁畫時,我不清楚自己的風格是否正在形成。到8個月後已經不是相同的設計,已經可以看得出進步和改變。突然,這個作品就成型了。」

報:我注意到你高中本來是念理科?

卡:對,我後來去念了3年的巴黎市立平面設計學校(EPSAA),在伊夫里塞納河畔(Ivry-sur-Seine),也是我現在工作室和住家所在。我那時真的不知道該做什麼,我的母親建議我讀這所學校,因為她知道我喜歡畫畫。我在這學校學習繪畫和學術⋯⋯僅此而已。我們的年級愈高,廣告、代理商之類的課程就愈多,這並沒有讓我太感興趣。所以我在課餘時間畫畫,在我的學業結束時,我不算是一個非常好的學生,但開始有經營一個運作良好的部落格,並且有生意上門。當2010年離開學校時,展開我第一個個人專案計畫,我買了一個長10公尺,寬1.2公尺的大卷畫紙,做了《超級朋友》(Ultra Copains)計畫,這是我的第一幅壁畫作品。當時我完成學業後,有8個月和父母住在一起,我以這個時間來進行這個計畫。我在這10公尺的紙上畫了大量的細節,講述日常以及與朋友在一塊的生活,我的夜生活,但以一種超現實的方式呈現。

報:你是如何找到你這種「簽名式」的風格?這樣的「大作」需要大量的時間、能量和賭注,計畫本身算一種實驗嗎?

卡:我承認我有點無意識地制定了格式,我買了一大卷畫紙,告訴自己我要講故事,創造一個大宇宙。在我當時的風格之後,我也一直在尋找,它只是一個開始。黑白的、用墨水和鋼筆繪製的,只是因為黑白對我來說更容易,沒有不同顏色反射的人物角色。

我開始對非常柔軟、有很多曲線的形狀產生了濃厚的興趣,在開始創作壁畫時我不清楚自己的風格是否正在形成,直到在父母家中創作8個月後,已經不是相同的設計,可以看得出進步和改變。突然,這個作品(《超級朋友》)就成型了。2011年,它在巴黎的展出引起了很大的轟動,因為一個10公尺×1.2公尺的黑白繪畫作品絕對不是常態。所以,它成功出線了。我很快就在2012年受邀前往倫敦創作 《Bicycle》
這本風琴摺頁書,打開是超過5公尺的整幅壁畫,利用針筆耗時723小時才完成。
。在我倫敦的展覽上,我遇到了一位英國出版商,他主動提出留在倫敦創作一幅新壁畫。

報:你與這個英國出版商合作了好一段時間?《Bicycle》是在倫敦奧運期間推出的嗎?

卡:是的,在2012年,但這不是倫敦奧運官方、而是英國出版商的訂單。我們花了大約一年的時間,結果是我住在倫敦,仍然使用黑白的方式進行。但我開始做更多的細節,更多的雕刻。就在那時候我的風格開始變得更加超現實,有更多的元素⋯⋯,植物比我想像的還要多。這本書出版後,愛馬仕聯絡了我,他們手裡拿著這本書,然後突然打電話給我。他們在2013年提議合作創作一條絲巾,我之後就開始和他們一起做了很多計畫。

我第一條設計的愛馬仕圍巾也是用黑色和白色做的。之後他們告訴我,希望我用彩色來設計絲巾。而我以前從來沒做過色彩的設計,所以愛馬仕「Hippopolis」絲巾是我的第一個彩色作品。

報:這裡有一個從黑白到彩色的過渡。我注意到你剛剛也談到了一段通往更奇妙、更超現實的過程,這些變化看來常都跟合作的計畫脫不了關係?

卡:這段關係始於2014年左右的「Hippopolis」,我的第一部彩色作品、第一條絲巾。我開始和他們(愛馬仕)一起做了很多絲巾,剛開始大約一年一款,我一直很自由地做我想做的事,例如,有幾年我去墨西哥生活,在墨西哥做了一條絲巾,我可以很自由地提出我想要的建議。後來,我有點厭倦了製作絲巾,因為它總是一樣的東西,即使是一個新的設計──雖然我確實可以做這個做一輩子。所以我在墨西哥做了一些個人專案,心裡稍微平靜了一些。在那裡,暫停了一陣子與愛馬仕的合作,我重新開始設計一條絲巾,我想這是最後一條絲巾。我在上個耶誕節前完成了,與奧運計畫同時進行,所以它大約會在一年內問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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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黎奧運、海報插畫家、想像的門、時光之旅
從2014年左右開始與愛馬仕長期合作,卡托尼認為品牌給予藝術家完全創作自由的合作方式,是在其他地方從未見過的尊重。圖為愛馬仕2024春夏女裝發表會。(攝影/JULIEN DE ROSA/AFP)

報:可否談談與名牌大廠商合作的經驗?他們開放的程度如何,你提出了多少提案,時間上充裕嗎?

卡:一般而言,他們給我很寬裕的時間。例如愛馬仕的這些合作夥伴,他們很尊重手工專業職人,尊重藝術家,並給予大量時間──時間是我工作中最重要的事。我的工作可以橫跨數月、甚至數年。他們知道如何提供所有條件,以使藝術家能夠真正完成作品,沒有截止日期,給予完全的自由,這是真正的合作,以我在其他地方從未見過的方式尊重藝術家。好幾次當我畫絲巾時把自己關在工作室裡,沒有太多溝通交流;可能花了兩、三週的時間研究它們,然後去做其他項目,兩個月後才又回來。

所以,一個絲巾計畫可能耗費一年多的時間,他們給了我時間,如果不是今年這個系列,那就排到下一個系列,我們嘗試這樣組織。有時他們告訴我必須拿東西出來了,必須快點完成它。那就這樣吧,我正在慢慢來。這確實是超越其他合作的合作關係。例如,去年(2023),在奧運計畫的空檔,我有一個半月、兩個月的時間,完成了3年前開始的這個絲巾。我已經開始畫草圖了,但是進度從來沒有真正前進。我對自己說:我有時間,我會去做的。

報:與愛馬仕這些法國老名牌合作,相較於跟出版社合作的計畫會差很多嗎?

卡:愛馬仕或多次合作的香檳老牌子胡伊納香檳(Ruinart),這些具有深厚歷史的品牌,有些甚至有300年以上的傳統,工作也在於要去學習、去親近他們品牌的歷史、世界觀,然後再用我自己的風格詮釋他們的宇宙。像我就常常去愛馬仕在巴黎市中心的「珍奇櫃」收藏尋找靈感、去認識愛馬仕的家族。

承襲長久歷史傳統的品牌,是人組成的世界,我必須要去認識、去熟悉他們的故事。呈現出來的關鍵之一也就是「時光之旅」,打開一扇詩意、想像的門,創造神話敘事的旅程,不論是我自己的計畫,或是奧運這些計畫其實都是。
尊重傳統、手工,很美、也很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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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托尼在個人創作時多使用鉛筆與鋼筆等傳統工具,但因奧運海報需要很多修改,改採用數位的工作方式。他認為數位工具可以做得更細緻,但有時更花時間。(攝影/Thomas Padilla/AP Photo)
卡托尼在個人創作時多使用鉛筆與鋼筆等傳統工具,但因奧運海報需要很多修改,改採用數位的工作方式。他認為數位工具可以做得更細緻,但有時更花時間。(攝影/Thomas Padilla/AP Photo)
「傳統技術與新設計,這些工藝與我的創作都是耗時的手工,尊重職人的這種精神跟我與法國老品牌合作極為共鳴,這很美很有意思。」

報:讓我們聊聊你創作的參照、啟發。你看漫畫嗎?

卡:我從來都不是漫畫迷,我不愛漫畫的格子。我有自己的風格很久了,人們都愛問我參照(範本或典範)這類的問題,其實我更受生活啟發。年輕時,是有受到達利(Salvador Dalí)波希(Hieronymus Bosch)這類大師的啟發。之後,大家常常把我跟超現實漫畫家墨必斯(Moebius)做比較,我也感到很榮幸,但除此之外其實並沒有太多「影響」。或是把我的海報與《尋找查理》做比較,也只是因為那很主流,其實不算是我的參照,只是都有很多人物細節。

我不一定受藝術家的影響,有時候受音樂的影響更大,或說是從現實世界的生活經驗取材。比如在路上騎車,我常常停下機車拍照,我拍很多照片,花園、植物⋯⋯啥都有。

報:請你談談你一般的創作過程,以及主要的技術、工具?

卡:很簡單,3個步驟。首先,草稿,迅速簡要,定下構圖概念;再來,我在草稿上整個重描一次,用黑線把所有設計確定下來,所有細節,很乾淨純線條的畫;最後,上色,這是最近幾年進步很多的地方,從一種顏色只有一種陰影,到三、四種,這很重要,人物、整個畫面因為有了陰影才生動起來,瞬間形狀、體積都活了過來。

技術方面,我主要是墨水鋼筆和鉛筆兩種不同的技術,使用這兩種工具都是為了進行細緻的工作。當我使用墨水時,我的線條接近雕刻,而鉛筆則允許我採用更多超現實的手法。

報:奧運海報也是用鉛筆這些手工技術?

卡:奧運這個案子需要很多修改,顏色、元素等等來回不斷修改,必須使用數位的工作方式,我完全在螢幕上工作。個人計畫的確更多純手工,這陣子很久沒純手工。不過數位也不見得更快,其實一樣,甚至更花時間,做得更細。4個月在螢幕前,完全一樣的時間。

報:你自己的個人計畫,會比較想花時間用版畫這類傳統手工技術嗎?

卡:我有一個稱之為「星雲」(Nebula)的計畫,已經進行了不少年,最近終於快由法國出版社Flammarion出版一本大書,收集了近10年的作品。這是一個圍繞著「無限幸福」的概念創造的一種神話敘事世界。「星雲」這個非常長期的計畫採用多種形式,最先問世的會是一本書。

之外,我預計(2024年)8月初要去中國,去認識刺繡、編織、紙燈等等這類中國的技術職人,去看看中國的一些國際認證的「國粹」技術,嘗試將我的作品與這些技藝相結合。傳統技術與新設計,這些工藝與我的創作都是耗時的手工,尊重職人的這種精神跟我與法國老品牌合作極為共鳴,尊重傳統、手工,這很美、也很有意思。這是一種通過獨特的技術昇華、令人驚艷的做法。我非常期待與不同的工匠職人合作。

旅行是去探索自我的極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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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黎奧運、想像的門、時光之旅
常被問到是以哪些藝術家為參照範本或典範,卡托尼說他的創作其實更受生活啟發。(攝影/Stefano RELLANDINI/AFP)

報:你剛剛有提到在墨西哥住過一陣子,可以聊聊旅行、異地的經驗與你創作的關係嗎?

卡:想去南美、去墨西哥,主要因為我崇拜傳說、神話,很受神祕的馬雅(Maya)壁畫吸引。旅行對我而言是去探索自我的極限,例如切身的神祕體驗大量啟發創作,絕對是終生受惠的經驗。去墨西哥也是因為想離開巴黎一陣子,我開始設計自己的虛構宇宙「星雲」。這是從地球到宇宙的幾個世界之間的旅程,動物、植物、習俗等等。在祕魯和玻利維亞時,我收集了一些當地神話並加以交叉詮釋,用我自己的方式重建馬雅金字塔,或是重新想像阿茲特克 (Aztecs)神話中的混血變形動物。

報:最後,如果你在奧運期間接待國外來的朋友,你會怎麼向他介紹巴黎?

卡:我會帶他去散步閒晃、去露天咖啡座「觀賞」路人,這是巴黎最酷、也最浪漫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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