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影是一面時代之鏡,適時拂去塵埃,才能看清楚歷史的切片,掂出真實的力量。
跑了56年,金馬獎才逐步解開意識形態的繩索,從當年為領袖祝壽的「政治獎項」成為獨立的華語電影殿堂。
2009年侯孝賢創辦金馬學院後,金馬獎更躍升為亞洲影人培力的推手。金馬獎新導演獎廣打探照燈,投向東南亞,挖掘新銳導演,金馬學院也持續為下一代華語圈電影人才培力。
政治、創作、巿場,是電影工作者永恆的拔河。
10年前,追逐巨大巿場的影人勇敢西進,搭建更光鮮的舞台,尋找更多創作的可能。但中國市場不時颳起冰風暴,今年更是中國電影撤檔年。加強電影審查後,7成的案子不是電影公司自行撤資,就是拿不到准映證;中國國家電影局更要求中國電影和人員不得參加第56屆金馬獎。受控於政府的中國電影,眼花撩亂的規條和四面埋伏的潛規則,彷彿倒回半個世紀前的台灣。
於是,有人回來了,洄游台灣重新蹲跳。有人則至始至終不離不棄。都在嘗試翻過中國市場的山頭,挑戰創作更寬濶的國際山巔。
不斷增添新的眼光、語法、青春,才能讓電影容納不停轉動的世界。而迸發各種想像與永恆的前提是自由。《報導者》拉長時間的軸線,以影人創作與巿場的變遷,與讀者一起履勘金馬躍進的方向:跨越人文情懷的各式門牆,積累與展現台灣在地文化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