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影評論〉
「人生無太多三十年,老來徒呼負負,荒蕪年歲一直一直來⋯⋯」林聰勝,《旗津記憶》作者序
一位背對海洋的點菸少年,半身坐於渡船頭,遠方是旗津,亦是記憶的起點初心。
一張黑白靜照定住了洋流、鹹濕和鹽味,置放在黑底布感的精裝封面,英文一句「memory of cijin」在右下方,銀色。書背則填上中文書名《旗津記憶》和作者「林聰勝」,封底全黑無字,簡要低調,捧在手裡深感份量。翻開藍色扉頁是向海的預告,再翻是白、灰,墨色漸濃的黑,以白色細線勾勒出旗津輪廓,和晃忽擺盪的記憶;右邊兩個白色大字,請觀者「登島」。翻頁,「一九九三.渡輪航線」,點菸少年早已在此等候多時。
林聰勝曾經是攝影記者,1993年還在台北報社服務之際,只要返回高雄老家便會到旗津拍照,農曆過年期間更是天天報到。2003年後他到高雄任職,跑得更勤,這一跑就是30年。旗津開發的早,古時分區「旗後」和 「中州」兩大聚落,漁獲航運、通商繁華,南端與大林蒲、紅毛港相連。1967年闢建第二港口,切斷連結,紅毛港遷村,孤懸於高雄港外,風光褪去,成為歷史的蜃樓,在地人的喘息之所,觀光客的逐樂之地。
海洋、渡船與島中之島,有1871年英人約翰.湯姆生(John Thomson)鏡頭下的秀麗風光,也有1983年侯孝賢電影中的抑鬱黏膩,1993年開始的《旗津記憶》則抓住了旗津翻新前的末代身影—— 一種苦中作樂和不知未來何方的無奈、游離,窒息未必,生命仍展現了韌性,有時還有生猛的草根野性和自在。
不論哪一種,林聰勝都投以注目的眼光,專心得看著,靜靜得拍著。我們已沒有心性,用30年來好好端看這塊土地上的人、事、物。謝謝這些影像,給一個遺失記憶的人們,看見回不去的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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