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選書摘
本文為《打造動畫王國的女王們:從Disney到Pixar、《白雪公主》到《冰雪奇緣》,改變迪士尼、寫下美國動畫電影傳奇的關鍵女力》章節書摘,經臉譜出版授權刊登,文章標題、內文小標經《報導者》編輯改編。
本書說的是打造迪士尼動畫王國,並形塑、奠定美國動畫及電影發展的女性不為人知的故事。她們為好幾代觀眾心目中的經典電影勾勒出基本輪廓,也為迪士尼作品風格定下了基調,卻經常在歷史中遭到淡忘。本書作者娜塔莉亞.霍爾特(Nathalia Holt)藉著寫出她們的故事,要讓這段藏於迪士尼電影銀幕後的「女力傳奇」重見天日。
迪士尼動畫王國的「關鍵女性」如何滲透進故事創作部門和動畫部門的「男性專屬俱樂部」?又怎麼利用與時代俱進的電影技術,創造飽滿的大銀幕作品和令人難忘的故事?隨著公司影響力日漸增加,這些女性又是如何努力改變迪士尼作品中女性角色的形象?
2011年一個平凡的午後,珍妮佛.李(Jennifer Lee)接到一通後來將改變她生命的電話。她的好友兼前哥倫比亞大學同學菲爾.強斯頓(Phil Johnston)從國土另一端打電話邀請她:「妳想要搬到加州來嗎⋯⋯譬如說⋯⋯明天之類的?」強斯頓現在是華特.迪士尼動畫片廠的編劇與製作人,想邀珍妮佛來洛杉磯8週,幫忙製作工作室的長片《無敵破壞王》(Wreck-It Ralph)。
強斯頓認為珍妮佛是一名傑出編劇,雖然她本人經常看不見自己的價值。1992年由新罕布夏大學英文系畢業後,她搬到紐約,成為蘭登書屋(Random House)的平面設計師──這只是她說故事生涯的開端。30歲時,她盯著哥倫比亞大學電影學院的網站,不太敢申請,卻又非常想要進入這間學校。她鼓起勇氣,最後成了班上年紀較大的學生之一。畢業7年後,她贏得好幾座獎項,兩部劇本獲得預售,但計畫卻遲遲等不到製作資金到位。因此,成為《無敵破壞王》的共同編劇,正是此刻她的職涯所需要的機會。
這部電影是一首給電玩的情詩,講的是一名電玩中的反派想要變成好人的故事。他跟一位追求夢想的道路受阻的小女孩結為好友。珍妮佛熱愛「這些原創可愛角色的殘缺之美」,她沉浸於製作計畫中。幾週很快就過去了,菲爾想要珍妮佛再待一陣子,至少等到影片完工。當時她就在工作室裡到處逛,一項新計畫引起了她的興趣。然而她所看到的劇本與藝術概念還欠缺很多加工。
〈冰雪女王〉的故事就像先前許多故事一樣,是工作室醞釀很久的計畫。參與過《幻想曲》跟《小鹿斑比》的故事創作者瑪莉.固德利奇(Mary Goodrich)在1938年寫出第一份故事劇本。原版故事是安徒生在1840年代創作的,內容卻不容易改編,因為裡面包含7段故事,卻缺乏明確的敘事線。然而很難不被這種重複的主題所吸引:愛的救贖力,以及脆弱兒童戰勝成年人的毀滅力量。故事的最後,孩子們逃離被囚禁的冰雪城堡,令人回味的最後一句話寫道:「他們坐在那裡,兩人都長大了,內心卻仍是孩子;現在是夏天了,溫暖、美好的夏天。」
然而,好的點子總會一再回到眼前。1990年代中期,〈冰雪女王〉被重新想像成一部冒險動作動畫片,其中的反派艾莎將可憐的貧民安娜的心臟給凍結了。藝術概念中表現出一位藍皮膚、怒髮衝冠的邪惡女王,身穿活黃鼠狼皮毛製成的大衣,相當於冰雪版的庫伊拉.德.維爾。艾莎的行為動機來自過去被遺棄在婚禮上,此後她將自己的心臟凍結,再也不為無望的愛所苦。
和工作室裡的其他人一樣,珍妮佛也覺得故事相當老套;這些女性幾乎沒有任何顯著特色。她坐下來看著一段動畫,被拍成影片的故事板開放給所有員工觀看並回饋意見。這已經行之有年,華特經常會要求大家對提案影片提出回饋。當她看著故事板時,珍妮佛以不同方式想像這部電影,而且會是像《小美人魚》的那種音樂劇。珍妮佛的回饋讓團隊留下深刻印象,即便她還沒完成《無敵破壞王》的工作,冰雪女王電影的導演克里斯.巴克(Chris Buck)立刻邀請她以編劇身分加入團隊。
珍妮佛很快就跟詞曲夫妻檔羅伯特.羅培茲及克莉絲汀.安德森─羅培茲(Robert Lopez and Kristen Anderson-Lopez)展開密切合作,這兩人已受邀加入這部片的製作團隊。
當珍妮佛開始處理反派艾莎時,團隊也開始討論她是誰,以及她孤獨享有自己身上那種力量會是什麼感覺。羅培茲與安德森─羅培茲播放了一首歌的試唱帶,這是他們為艾莎寫的歌,歌曲就是在梳理前述的這些情感。故事創作團隊聽到這首〈放開手〉(Let It Go)時,珍妮佛環顧四周。她自己的眼睛因為淚水而刺痛,她知道半數成員也都哭了。這首歌強而有力捕捉到艾莎做自己的渴望,完全不需要任何調整。然而艾莎的角色設定需要大幅修改。珍妮佛大聲說:「我要重寫整部電影。」
這部片的方向仍舊混沌未明,直到有人講出了那魔法般的字眼:姊妹。直到那一刻之前,艾莎跟安娜都沒有任何親屬關係。對珍妮佛來說,那是個魔幻時刻,突然間整部片變得對她意義非凡。她開始比過往更努力打造劇本中的情感連結。當她想像被手足隔離、排拒是什麼感覺時,也從自己跟姊姊的關係中汲取許多靈感。
童話故事裡呈現的「從此幸福快樂」的主題,明顯不存在於眼前父母親婚姻的現實中。父母親離婚後,珍妮佛跟本來很親近的姊姊艾美隨著年紀愈長,就愈漸行漸遠。對珍妮佛來說,感覺像是這段關係失落了。直到20歲她就讀新罕布夏大學英文系時,一場悲劇才讓姊妹又再重逢。珍妮佛的男友意外溺斃,在緊接而來的痛苦時期,艾美無條件陪伴她。長大成人的兩人得以建立起新的關係。「從那一刻起,」珍妮佛後來說,「她就是我的最佳啦啦隊。」
現在珍妮佛將這些經驗帶進作品裡。為了肯定她對這個計畫的熱情奉獻,同時團隊只剩下一年時間完成這部電影,製作人彼得.戴爾維喬(Peter Del Vecho)邀請珍妮佛擔任工作室史上第一位女性動畫長片導演,與導演克里斯.巴克共同合作。
現在身為共同導演的珍妮佛強烈感覺自己與團隊需要真實呈現出影片核心的家庭關係。考慮到這一點,他們做了一件從來沒做過的事,那就是舉辦一場「姊妹高峰會」(sister summit)。某個程度上,這其實是個復古的點子,就類似一度是工作室重頭戲的大型故事創作會議,差別在於從來沒有數百名女性參加過那些會議。
高峰會匯集來自華特.迪士尼動畫工作室(2007年改名)所有部門的女性,請她們輪流分享自身經驗,與會者會討論身為女性與姊妹的意義。有些主題是小事情,例如爭搶衣服;有些則十分深入,例如如何幫助姊妹度過難關。
這場姊妹高峰會為期好幾天,為編劇及故事創作者帶來新的靈感。從排斥、孤單及姊妹情誼長存這些主題,艾莎與安娜的角色取得了精巧的平衡。他們將安娜打造成許多女性都記得的那種小妹妹,一心想要個玩伴,就像安娜在歌曲〈妳想要一起堆雪人嗎?〉(Do You Want to Build a Snowman?)所唱的那樣。團隊先前刪除了這首歌,覺得它太過強烈,現在這卻能用來展現兩個女孩關係的核心。安娜在歌曲中懇求姊姊告訴她,為何兩人不能再當朋友。這首歌對他們更是有個人層面的意義,最終影片的版本由珍妮佛的女兒與羅培茲夫婦的女兒各唱了一段。
珍妮佛也強烈希望能給女性角色人性化的一面;她不想塑造毫無瑕疵的公主。通常只有男性角色才有機會表現一些低俗笑點,珍妮佛卻決定要給安娜公主來點「解氣」的特色。在故事創作會議中,她的打嗝橋段讓大家笑了出來。更大的主題也浮現了。在珍妮佛的引導下,電影的核心概念轉變成愛能戰勝恐懼這個更大的前提。
隨著姊妹高峰會即將結束,麥可.吉亞莫走進會議室中聆聽(男性不允許在高峰會裡發言)。他知道他正在見證工作室史上獨一無二的時刻;他後來稱之為「迪士尼能量的最佳時刻」。吉亞莫已經在工作室待了幾十年,做過許多不同職位,但他對瑪莉.布萊爾作品的熱情卻愈來愈深。在《冰雪奇緣》(Frozen)中,他擔任的是瑪莉的職位,也就是藝術監督,他將自己從這位女性先鋒身上學到的一切,全都用在這部片的風格塑造上。他重新檢視了瑪莉1954年的動畫短片《冬日回憶》(Once Upon a Wintertime)。從瑪莉對冰雪的描繪中,吉亞莫對她運用色彩暗示情緒中不同溫度的能力特別驚豔。影片中的冰封畫面並非一片單調的雪白,反而映照出天空、角色,以及每個景所發生的動作。
麥可也將這些原則運用在他的色彩調配上,他想方設法讓顏色融入電影,成為情緒的潛台詞。當艾莎在她的冰宮中生氣踱步時,牆壁也變成驚人的冷酷紅色。冷靜的時候,霧藍色則又籠罩全景。麥可選擇在雪面鋪上亮紫紅色,反映著頭頂上的極光,同時黃色也有其用處。當他第一次提及運用這個色調時,高層憂心忡忡地問:「不會是黃雪吧?」然而麥可找到將黃色融入故事的方式,他用黃色作為一種警示光,代表場景的緊張情勢升高,直到色調再轉為紅色。
麥可在《冰雪奇緣》中的創作代表著早期世代大膽無畏的藝術概念用色。他將此歸功於他的繆思瑪莉,並說:
「她的作品不再只是工作計畫的一環而已,那已經是純藝術了。那是藝術,也有自己的表述方式。」
普拉桑蘇克.維拉桑屯(Prasansook Veerasunthorn)(朋友和同事叫她「小鹿」〔Fawn〕)也是動畫長片的故事創作藝術家。她在泰國的春武里(Chonburi)出生長大,小時候就一直不斷看著《小飛象》。看到瑪莉.布萊爾設計的母象用鼻子抱起小象的那一幕,她還會看到哭。小鹿在19歲時以學生簽證來到美國,就讀俄亥俄州的藝術學院。一開始,英文讓她緊張,對話不是很流利,因此電影的視覺媒介便顯得吸引人。透過電影,她不需語言就能進行溝通。
小鹿在2011年來到華特.迪士尼動畫工作室的故事創作部門、加入《冰雪奇緣》工作團隊之前,她輾轉換過幾間不同的動畫工作室。現今雇用小鹿這樣背景的人已不再是特殊個案。她現在是工作室中許多女性與移民的其中一位。
小鹿從創作快速故事板(beatboard)開始。這種故事板能用來快速呈現可納入既有段落的點子。她的圖稿裡描繪小時候的安娜與艾莎玩雪,還跟歐拉夫在城堡大廳滑冰的頑皮逗趣動作。她的圖掌握了姊妹倆在艾莎的魔法下,共享童年歡樂,直到後來一切都走了樣。在故事創作室中,他們將冷氣的溫度調低,一邊就「派對結束」這個段落進行最後修整。在這個段落中,成人的艾莎終於對著安娜跟一整個宴會廳的賓客展現自己的力量。小鹿為安娜與艾莎的反應添入悲傷的成分,也為這一景創造微妙的情緒,從中表現出姊妹關係急轉直下。
當電影在2013年11月上映時,沒人預期到全球觀眾的反應。影評就像迪士尼電影經常獲得的評價一樣──好壞參半。《綜藝》雜誌批評「主要角色個性一般」。《紐約每日新聞報》則宣稱這部影片缺乏「印象深刻的歌曲」。網路雜誌《石板》(Slate)則譴責配樂「缺乏音樂性」。其他影評則比較正面,稱這部片為工作室的「第二次復興」。票房則有自己的意見:上映才101天,這部片已賺進超過10億美元,成為影史上票房收入最高的動畫電影。
第86屆奧斯卡頒獎典禮上,珍妮佛.李跟她的姊姊艾美一起走紅地毯,向啟發這部電影的手足關係致敬。當《冰雪奇緣》贏得最佳動畫長片獎時,「賽璐珞天花板」被打破了。這是迪士尼工作室女性員工兩項戲劇性的「第一」:華特.迪士尼動畫第一次有女性導演獲得奧斯卡獎;這也是史上第一位女性導演的電影票房超過10億美元。
兩天後,小鹿在工作室的辦公室裡抱著令人垂涎的小金人。抱著這座她幫忙贏得的獎項是很令人感動的經驗。成為團隊的一分子讓她極為驕傲。她的名字也在創作團隊名單中,而懷裡(暫時)抱著奧斯卡獎座的她更擁有幾十年來許多女性故事創作者求之不得的肯定。
新計畫已經擺在眼前。珍妮佛與小鹿都參與了《動物方程市》(Zootopia,2016)的製作。這部片以野心勃勃的兔子女警為主角,處理的是更大的歧視與包容的主題。這部片獲得影評正面評價,《今日美國報》(USA Today)讚美劇情「微妙地將種族定性、刻板印象與對他人的成見,以有創意的方式交織在一起」。小鹿也參與了賣座電影《海洋奇緣》(Mona,2016)的製作,這部片的故事談的是海洋本身選中了充滿生命韌性的波里尼西亞女主人公,要她在恢復自然世界與拯救同胞之間尋求平衡。她在沒有任何戀愛對象的協助下達成任務。《綜藝》雜誌宣稱這部片「標誌著迪士尼回到了復興時代的高點」。
沒有哪部電影能取悅所有人的喜好。華特.迪士尼動畫工作室近期的電影中,也沒有哪一部在處理種族與性別議題上盡善盡美。有些影片今日可能獲得溫暖的讚美,然而20年後,觀眾可能會發現它們少了某些必要的面向與敏感度。然而工作室推出的新長片確實標誌著產業的變化──所有電影的背後,都有一群致力於改寫童年故事的真實人物。
2018年,小鹿獲得升遷,成為故事創作部門主管。站在許多前人肩膀上的她跟故事創作同儕正運用手中的創意,推進一個女性與多元文化角色有適切展現方式的新時代,不再受過去刻板印象的拘束。
然而困境仍未成為歷史,也不只在3D動畫的技術面遇上阻礙。長期以來女性對職場性騷擾與歧視都保持沉默,直到2017年#MeToo運動,不同領域才開始打破沉默,特別是娛樂產業。
當皮克斯與華特.迪士尼動畫工作室前執行長約翰.拉賽特(John A. Lasseter)在2017年因被控對女性再三施以不當行為而遭停職,對工作室內部的人來說,他們的驚訝不盡然出自老闆被報出來的行徑,而是這麼有權力的人終於也受到究責了。(拉賽特說他的行為「無庸置疑錯了」,也為自己的行為道歉。)也許未來還會有動畫產業內部其他類似的指控會曝光,但這個產業總算有了進步,每年噤口不報的侵害案件也會減少。
動畫界的女性世世代代一直深受其害,許多人也仍隱忍著這種傷害。華特.迪士尼工作室早期的女性雖然擁有創意自由與影響力,但她們最接近姊妹高峰會的活動,也不過是希爾維亞為《幻想曲》中《胡桃鉗》段落所召開的故事創作會議。在那個場合,女性齊聚一堂構思故事線,而男人則蔑視成品為太過女性化。
對這些女性先鋒來說,有朝一日故事創作會議將充滿有自信的女性藝術家,並由她們主導動畫長片的想像──這該是多麼令人欣喜的想法。然而,自比安卡.馬喬利加入故事創作部門開始,80多年後的今天,這樣就夠了嗎?
彼特.達克特(Pete Docter)不這麼認為。2018年,他跟珍妮佛.李接任拉賽特的職位,分別成為皮克斯與華特.迪士尼動畫工作室執行長。兩人都全心改變公司文化。達克特也希望能讓工作室的女性先鋒獲得應有的肯定。1990年,他從加州藝術學院畢業隔天就進入皮克斯工作。從一開始,他就強烈感受到動畫的歷史會影響到當下。在導演首部作品《怪獸電力公司》(2001年)時,他從瑪莉.布萊爾的用色風格取得靈感。由他共同執導且備受好評的《天外奇蹟》(Up,2009年)中,他也以布萊爾的形象來創造主角去世的愛妻艾莉。電影中艾莉的畫作,就是對這位傳奇畫家作品的致敬。《腦筋急轉彎》(Inside Out,2015年)中,色彩豐富亮麗的少女內心世界,也反映了瑪莉的藝術風格;這部片也是由達克特執導。
此刻更勝以往,動畫界需要她們的啟發來發揮影響力。科學界經常哀嘆缺乏女性,許多組織也致力於讓更多女性投入科學、科技、工程及數學領域,但電影產業的女性人數卻更是少。雖然在全美各地藝術學校研讀動畫的學生中,有60%是女性;她們卻只占好萊塢動畫師人數的23%。前100大收入最高的電影中,只有10%的編劇跟8%的導演是女性。聖地牙哥州立大學的影視女性研究中心在2018年出版的一份報告中表示,一旦是由女性導演執導作品,劇組就會產生涓滴效應,更多女性會被雇用為編劇、剪輯、攝影師與作曲家。世界各地的電影圈──從加拿大到法國再到日本──這類統計數字都相去不遠。
螢幕上也經常看不到女性;收入前100大的美國影片中,只有不到24%的主角是女性。2017年的動畫長片裡,這個比例更是低得驚人,只有4%。1980年代由漫畫家艾莉森.貝克德爾(Alison Bechdel)想出來的貝克德爾測試(有時又稱貝克德爾─華萊斯測試〔Bechdel-Wallace〕),雖然一開始是玩笑性質,現在已經成為評估娛樂產業描繪女性方式的普遍辦法。若要通過貝克德爾測試,一件作品必須擁有3項特質:
- 首先是片中至少要有兩名女性;
- 其次,女性得跟彼此對話;
- 第三,她們得聊些男人以外的事情。
未能達到這3項簡單要求的電影實在不計其數。1970至2013年間,1794部好萊塢影片中,只有53%通過測試。
對許多兒童來說,電影代表著看見自己文化的第一印象,還有第一眼見到這個文化中的男、女角色分別為何。這些觀眾易受影響的心靈正形塑我們未來的世界,而只有更平等的環境才有益於這個未來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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