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傳真〉
「沒有最後一張照片。」──蘇珊・桑塔格《同時:桑塔格隨筆與演說》的〈攝影小結〉一篇中提到。
照片本身具有歷史的永恆回顧性,觀者與攝者間仍存有一個空白,那個空白就是影像所殘留的觀看。或許,影像傳遞的不是設想的當下,更深切的是主體持續的感知,觀者知覺的是自體的,畫面背後闡述的皆為私人。
談及回憶本身,像黏膩的感官知覺,貼合著神經的牽動,還帶著軌跡的位移。那種經驗是快速的,湊然跳動著,雨水般的倏然,不自覺的滴落在眼中,眨眼間。
尤其是交感神經,因為曾有的片晌而觸動著。 影像的塊面如同碎玻璃,反射著自我,關係著被承載的一瞬。照片中的車影晃動,速度下的殘影,是經驗行為的延伸,或許每個意象都是如此被揭露,抽去了色彩,才能更真實地再次發生,它像一張陳舊的邀請,邀請著他者共感。
視角上的轉移亦是如此,若以經驗本體而論,影像是以第一人稱,天氣陰晴不是那麼確切,移動才是真實,一切皆是黑白,黑白把「發生」更加凸顯,不在於色彩的視觸感,而是濃縮在那一片面中。節奏上,它是夾帶速度的,但更傾向靜止,靜止在那個畫面的下一個間奏,但無法預期它是巨響的,或者微聲的。
羅蘭・巴特《哀悼日記》是用血肉敘述著情感的寄託,這些影像是否也透露著觸覺。拍攝者從色彩、速度,還有綿密的特性,舉凡雨滴、泡沫、污漬、殘影,細微的線勾勒著自體經驗的瘤。每個畫面都在推移著,一前一停,在某個細長的隧道中,在轉動劇烈的輪胎間,在其中,能被提起的是兩次的視覺焦點,一個是通俗的廣告,一個是回眸的客體。兩個對象都是不經意的,恍如冰山中被潛藏的部分,如此細碎模糊,如此深刻清晰,是一場自體的再經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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